台中四叔經過肺癌折磨兩年,終於在上週二清晨往生,今天下台中去捻香、祭拜。
四叔是個大好人,一生扮演好爸爸、好兒子、好丈夫角色,做人敦厚、實在、溫暖。對親戚有情有義,即時重病,仍打起精神,盛裝參加外甥婚禮,這似乎不過是半年前的事而已。一輩子兢兢業業,創業、工作、為兒女鋪路,連臨死前交代後事,都以不麻煩別人為前提,採他並不熟稔的佛教儀式。他雖然是我的「姻親」,仍然覺得他是可敬的長者。
印象中有兩次是我單獨跟四叔打交道。約15年前吧,他單獨來台北,忘了為何家中其他人(公公、婆婆、老公)都忙得無影無蹤,我單獨招待他去天母「水龍頭」餐廳吃牛小排。這樣的機會,「空前絕後」,好像是我兩心中小秘密。
另一次,他特別打電話給我,拜託我去淡水看他在外住宿的女兒租賃環境,他心中掛念的緊,但女兒不准爸媽去看。我一口答應,但慚愧的是,這件任務我沒有完成,他的小女兒也「拒大嫂於千里之外」。殘念,不能減少他為人父的牽掛。
拼了數十年下來,嬸嬸與三位子女都有澳洲國籍,兩個兒子也都有澳洲大學學歷,在家鄉也另覓一塊地充作廠房,方便小兒子接衣缽時硬體環境強過現在。一切還在計畫與奮鬥,就突然被病魔襲擊,很多「理想」被迫中斷,如小女兒放棄澳洲音樂學程,奔回台灣在病榻前照顧爸爸兩年。
人生一遭,如夢幻泡影;南柯一夢尚未醒,就已經被剝奪作夢的權力!